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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龙飞:怀着一颗敬畏的心来对待农业

日期: 2015-06-10 11:10 作者: 来源:农业部市场与经济信息司 【字体: 打印本页

  前几日看到一篇文章,主人公是一位农民,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要怀着一颗敬畏的心来对待农业”,对此我感受颇深。

  我生长在农村,对农村的环境再熟悉不过,小时候的经历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父亲在家的时候,饭碗里是不能有一点儿剩饭的,到后来我和弟弟都养成这种习惯。父亲说,“你们没有挨过饿,这是你们的万幸,可你们不能浪费,更不能糟蹋粮食。”爷爷去世早,那年父亲才14,奶奶眼睛看不见了,父亲不得不辍学养家,上山拾矿或去太原拉煤,一走好几日。我依稀记得,父亲的经历不止一次被母亲提起,她告诉我,要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虽贫穷,可我们凭自己的双手劳作,活得踏实。

  爸爸每天早出晚归,家里的农活很少过问,一心扑在外面。我和弟弟差八岁,我小的时候,他正嗷嗷待哺,不拖累人已是万幸。家里的农事全部压在母亲和我身上。

  北方人讲究锄地。锄地的时候正是盛夏,酷热难耐,村里的人都是四点多就起床,趁着凉快,抓紧干活。年少的我那时没少为难母亲,母亲不忍心把我叫醒,总是先我而去。其实我那时已经醒了,只是在起床与睡觉中反复徘徊,思前想后,终于不情愿地起床,磨磨蹭蹭地扛着锄头走向地里。我到地里的时候,母亲已满头大汗。我也终于开始干活。8、9点的时候,太阳已开始显露狰狞,将热量“无私”地撒到人的后背上。我那时只是图快,不管是否真正将野草消灭,仿佛是在完任务似的。等到11点,母亲终于开口,“你回去吧,烧火做饭。”我像兔子一样撒腿就跑,将背影留给母亲。

  后来长大了,懂得庄稼人的不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我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如果没有亲身下地干活的经历,就不知道一碗饭包含多少汗水。

  记忆深处的还有和姥爷一起干活的情景。姥爷去世3年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瘸腿与骡子。我小时候淘气,经常要姥爷给我买糖吃,不买的话撒腿就跑,他总是跟不上我,后来邻居都开我玩笑,说我调皮。我问过他的腿,他说是年轻时候干活留下的硬伤,那条瘸腿,陪伴了他大半生。姥爷去世的时候79,去世前一年还下地干活,家里让他在家养老,他不干。他赶骡子的时候,嗓门铿锵有力,和车子的“嘎吱”声一唱一和,听着让人心里都舒服。

  秋天的时候给畜生储备冬粮,姥爷的铡刀终于派上用场。我在后面坐着,用手摁住草或秸秆,姥爷操刀。后来我长大了,我俩互换角色。我总觉得姥爷和我操刀时的声音是不同的,他操刀时,空气中响彻他发自内心的声音,铡刀每落下一次,他嗓门都会用力地“嗯”一声,他老了,要花大力气才能完成。而我操刀时,银白色的刀片与枯黄的干草碰撞,浑浊的空气里涤荡着铡刀干脆的“咯吱”声。完事儿以后,呼吸道、鼻子里全都是污垢。

  紧接着就是给畜生出圈,通俗的讲就是把畜生的粪便从窝里清理出来,我那时血气方刚,骨子里总有一种属于男人的亢奋,在学校锻炼少,趁此机会“大显身手”,虽说臭味难耐,背心顺手一扔,两手攥起铁叉就开始干。身上的汗水夹杂着刺鼻的味道,姥姥总是在一边骂姥爷,说姥爷不知道心疼我,其实庄稼人都实在,嘴上都不会说什么客套话,但我明白姥爷。现在姥爷离我而去了,再也不会让我铡草出圈了,可我总觉得那是一笔财富,农村人的朴实、艰辛在干活儿的过程中方能感受。每当我想起姥爷,他一瘸一拐的身影总在我脑海里浮现,他干活时的专注与投入,我到现在才明白,也许不善言辞的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一个道理:必须得敬畏农业,因为它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后来上大学以后,回家就少了。但每次回家,村里总会有变化,或大或小:先是村里的主干道被水泥硬化了;后来又安上路灯;冬天下雪后,村委会组织装载机和卡车清除雪堆;村容也整洁多了,垃圾不再乱扔,有了固定的地点…村里的点滴变化都在告诉我:农村的面貌在渐渐地改善,农民的腰包也渐渐鼓起来了。

  母亲也不再让我下地干活了,因为村里现在无论是松土、施肥,还是收割、采摘,全部是机械化。上次回家,母亲告诉我,“党的政策好着呢,不但种地有补贴,买农机还有补贴,农民的生活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我心想:农村是我们的根,我们世世代代都离不开土地,因为他是我们华夏民族赖以生存的依托。

  怀着一颗敬畏的心来对待农业,有了党和政府的好政策,农民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