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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基因技术与作物品种的人工改良
大自然自发孕育的物种往往把保存自身、繁衍后代等生存本能作为自己的终极目标,因此天然物种固有的经济性状与人类的需求往往并不吻合。为了使天然物种更好地满足人类所需,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通过各种育种技术,人们开始有目的地来设计改变物种的某些经济性状,实现从纯自然的野生种到培育“非纯自然”品种的转变。
生物育种史实际上是一部利用其他生物基因,改造物种性状的历史。从广义来说,所有人工培育的新品种都是转基因生物,只是转移基因所采取的技术手段不同而已。传统的育种通常采用:①在生物种群中发现有利的自然突变基因,而后采用系统选择或有性杂交等手段转移有利突变基因,选育出目标品种。②通过远缘杂交方法将其他种系中的有利基因转移到目标品种中。③通过物理、化学、生化等手段诱导有利基因突变,再通过系统选择或杂交选育等手段培育新品种。
转基因育种技术是从上世纪80年代发展起来的一种高科技育种新技术。它是通过更先进的手段,将有利的外源基因通过特定的遗传操作程序转移到目标品种之中。与传统育种技术相比,两者的育种本质是一致的,都是通过基因转移技术,实现由基因控制的目标性状的遗传改良。转基因育种技术是传统育种技术的一种拓展,其方法更精确、更具针对性。利用传统方法培育具有新基因的新品种,人们对其安全性几乎没有担忧与争议;而利用转基因育种技术培育的新品种的安全性,却引起大众的普遍担忧乃至抵制。
从理性的角度思考,我觉得大众应该在了解基本科学知识的基础上,把关心的重点放在转什么基因上。至于抗虫的Bt基因,它对人类是安全的:①许多研究都证明,Bt生物农药比化学农药安全。②目前批准的转Bt基因作物产生的Bt杀虫蛋白,只对鳞翅目和鞘翅目昆虫(比如棉铃虫和玉米切根叶甲)发生作用。因为Bt杀虫蛋白只有在这些昆虫的碱性肠道环境下,与肠道细胞上的受体相结合,才能加工成有毒蛋白,导致昆虫中毒死亡。而人的胃环境呈酸性,人的肠道细胞表面也不含有Bt杀虫蛋白的受体,因此Bt杀虫蛋白对人是无毒的、安全的。当然,对于一些功能未明的外源基因,科学家应该采取非常慎重的科学态度,必须在充分了解新基因功能的基础上,才能进入转基因试验程序。
再从哲学角度来看,其实任何事物都可能带来正反两方面的效应。试想,如果没有人类发明的育种技术,现今各种生物还都是纯原始的野生种,那么我们的生活状况与动物、原始野蛮人能有什么区别呢?因此,当大众在享受现代科技文明带来恩惠的同时,对其相伴而生的一些潜在的负面问题应该进行理性的分析,寻找科学的解决方法,最终达到趋利避害的目的。
二、转基因生物与动态生态观
目前对转基因生物持反对意见的大多是一些极端的环保主义者。他们所持的主要观点:第一,转基因生物违反自然,因而是有害的。第二,外源基因本身是否安全?第三,转基因生物破坏生态平衡。
关于第一点,本人观点是,由于在我们的文化中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概念,总以为“纯自然的东西就是好的(或安全的)”,事实并非尽然。我们不能把“纯自然”与“安全”之间简单地画上等号。其实,自然界存在许多纯自然的无生命物或有生命物,它们并非都是安全的。比如,砒霜是自然的,却会致人死命;果子狸是自然的,却给我们带来了SARS;箭毒木是纯自然的,但却会“见血封喉”。相反,科学家们通过遗传改良技术培育的各种生物新品种,并非是“纯自然”的,却给人类带来了福祉,从根本上解决了我国13亿人的衣食问题。由此可见:“纯自然的东西并非都是好的,非纯自然的东西也并非都是不好的”。
关于第二点,本人认为,转基因生物作为一种新生事物,对转基因生物安全性的担忧与争议应该说是一种正常社会文化现象,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人们的担忧与争议应建立在理性思考与科学实践的基础上,而不能凭个人的主观情感好恶来做简单的是非评判。由于转基因生物的推广应用,除了技术本身以外,它还受社会群体的伦理道德、审美情趣、情感取向等诸多综合因素的影响。据报道,虽然世界各国目前已经试验的转基因生物超过4 500多种,可是获得政府批准上市的品种很少,估计还不到1%。故此,对于一些功能未明的转基因生物,特别是人类直接食用的转基因作物,科学家和政府始终是采取慎之又慎的科学态度,严格限制其在安全性评价允许发放的范围之内,防止外源基因扩散可能带来的负面效应。
关于第三点,本人认为对“生态平衡”要有一种与时俱进的理念。那种一味主张保护天然自然的生态平衡,乃是一种静态生态平衡观。
静态生态平衡观主张:天然自然中的每种生物都在一个密切相互作用的生态网络中扮演重要角色,每种生物也依赖整个网络而生存。它强调网络系统中每一部分的重要作用,即如果某一部分被人为改变或消失了,系统的功能就会被削弱并失去稳定性。而外源人工系统创建的每一次成功都是对固有自然系统的一种破坏,因此极力反对人类对自然系统的干预,认为“只有听任自然界自行发展,它才会运行良好”。然而,进化具有不可逆性,现今再把人类的创造活动完全排除在自然生态系统之外的极端环保主义理念,是一种不切实际的空想主义理念。我们不可能回到纯天然的原始社会,进化的车轮推动人类社会不断前行,我们只能在动态生态层面谋求天然自然与人工自然的和谐共处,实现在更高层次上的螺旋式回归。
动态生态观立足于人类活动创制的新品种与固有天然物种之间的互动发展。人类依托现代科学技术,有目的地设计培育符合经济目标的转基因生物,但同时也密切关注新型生物在生物圈中可能带来正负两方面的效应,努力发挥转基因生物的正面效应,防止与杜绝转基因生物可能带来的负面效应。从转基因抗虫棉多年的育种实践与生产实践来客观分析,其主导效应无疑是正面的。比如,在中国由于大面积推广国产转基因抗虫棉,农民减少了化学农药的喷洒,在夏天高温季节,棉农因喷施化学农药造成的中毒现象杜绝。并且由于减少了化学农药的使用量,对生态环境起着良性的保护作用,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
落后就要挨打。近代中国由于科学技术的落后,而遭受西方列强的欺凌,教训十分惨痛。因此,作为一名科研工作者,在转基因技术应用方面,一方面我们要有严谨的科学态度,一步一个脚印,把科研做实做稳。另一方面,我们又要加大转基因技术研究的深度与广度,保持转基因技术的充分储备,应对未来国外转基因技术的入侵与垄断,使我国在转基因高新技术领域立于不败之地。无疑,发展生物转基因技术对于维护我国长远的政治利益与经济利益,均具有重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