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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农田乡间岁月

日期:2019-09-18 09:30 作者: 来源: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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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飒爽桂花飘香,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中国农民丰收节“即将到来,这个新节日是2018年设立,节日时间为每年“秋分”。设立中国农民丰收节极大调动了亿万农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提升农民的荣誉感、幸福感、获得感。今年是我国第二个中国农民丰收节。 

  去年曾经领着身边姐妹红红火火闹丰收节的丰台区长辛店镇的退休干部孙德萍,今年很早就为丰收节做准备了。孙德萍满怀喜悦地说,我们这里盛产水果,一到秋天枣、杏、桃、葡萄、核桃就先后成熟。过去,我小的时候一放暑假,爸爸就把我们送到爷爷家,把我们带来水果都放在水井里拔着。这样什么时候吃都保持新鲜。 

  大兴丫头会种西瓜 

  今年65岁的大兴“妞儿”孙万霞说,过去我没出门子的时候,每到麦秋时就帮着把麦子运进场院,用牲口拉着石滚子去轧麦子,小孩子管挑麦秸,扫麦子粒,又怕下雨天天在跟龙口夺粮。白天下地割麦子了,晚上还要到场院打麦子,那会儿我们是“铁姑娘队”,干起活来不知道累,成天还嘻嘻哈哈的很乐观。待字闺中的孙万霞很聪明,她在大人身边瞅着就学会了种西瓜,西瓜连种带摘总共100天成熟期。每年头春节要把种苗用的土准备出来,还要在院子里把暖棚搭好,先烧火暖地。等过了春节、初五就开始灌瓜袋,就是把土装进塑料袋里,10厘米高的塑料袋一亩地需要一千个左右的瓜苗袋。接下来,就是泡种子,待种子发出了芽,再往塑料袋的土里种。这段时间就去地里打瓜沟、撒粪、施肥、浇水、盖地膜、支大棚,都准备好了,苗也长大了,家家会在同一时间去种。季节不饶人,种完以后,每天的护理工作繁重且烦琐,就怕一刮风吹得棚倒苗折,这样的话一季的收成就全完了。卖瓜时同样辛苦,每天一早骑上三轮车装个五、六百斤西瓜去卖,从天不亮到月牙升,这是生活所逼没办法的事。因为瓜的下一茬等着种大白菜,这瓜、菜两茬弄好了卖个四、五千块钱就是很满意的收成了。已过花甲之年的孙万霞,回想起那艰苦奋斗的年月,虽说吃了不少苦,但也有甜蜜的时候,那是自己一生中的宝贵经历,也算是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翻白薯秧子有学问 

  笔者同事的妻子、现年66岁的退休教师雷连枝,见到我们几个城里人来串门,便给讲了个她上小学的故事。雷老师是朝阳区孙河乡的人。有一次,她和同学们帮生产队种白薯,她和另外一个女生一组,另一组是俩男孩。女孩里负责“抹秧”的是小连枝;男孩管“抹秧”的叫李世长。两个小组展开了劳动竞赛,等种完了再往孩子们身上瞧,一人一身汗水和泥巴。谁知道萝卜快了不洗泥,两个月后队长让我们给白薯翻秧子,女生那几垄长势十分茂盛,而男孩种的白薯秧却蔫头耷拉脑的,谁知到了秋后收白薯时,男生队的收成却比女生多产了100多斤。这是咋回事呢?老队长解开了谜团,功夫全在“抹秧”上。原来种白薯抹秧子时,要把根部折个一寸半左右的弯,如果未折弯直着把它种在土里,长出的白薯就又小又细,甚至光长秧子不结白薯。老队长还给少年们讲了许多种庄稼的知识,比如种玉米、种葱、种土豆等,分别要留多少间距,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施肥。这些农家操作知识至今牢记在花甲奶奶雷连枝的心中。 

  那时郊区的孩子放秋假 

  早年,乡村的孩子有一个假期叫“秋假”。这是个只有乡村学校才能享有的假期,因为它刚好是秋收的时候才放。通常两到三周,老师也不留作业,因为他和学生一样都得回家去秋收。彼时等到割稻已毕,学校的操场就成了打谷场,为的是加快脱粒速度赶紧归仓。待等秋假结束开学时,孩子们的脸明显晒黑了。 

  从文字角度来看“秋”字由禾字与火字组成,是禾谷成熟的意思。它表示收获的季节到了,人们在收秋的时候还应该互相帮助。因为净是突击的活农时不等人。人们你帮我我帮你三五成群下田里去,抢收已经成熟的玉米,玉米需要掰四次才能收齐。妇女、老人、孩子提着小篮一趟一趟往地头送,等着车来装。 

  为什么说抢秋呢?立秋前后华北地区的大白菜要抓紧播种,争取日后高产,如果播种迟了生长期短菜棵小也不包心势必减产。 

  鼓励先进知青奖品是“薅刀子” 

  61岁的赵永春,是崇文建筑公司的退休人员。1976年他高中毕业后来到通县马驹桥镇插队。回忆起干农活最让他发怵的就是薅地了,当地农民都报怨“薅-薅-薅,俩垄才算走一遭”。赵永春说,干这活往那一蹲不带直腰的,蹭着往前挪用手里的“薅刀子”把玉米苗四周的杂草和弱苗薅掉,只留下一棵粗壮的苗,这就叫“间苗儿”,再把周围板结的土壤翻下去,露出湿土为止,这叫“松土”。从地这头到地那头足有二里多地,这期间你必须得保持蹲着的姿势一点一点蹭,就跟京剧里的“矮子功”似的,那罪受大了。到了收工时人站不起来,怎么回事?僵硬的两腿打不了弯了。据老赵说,这还不算最苦的活,大夏季天,蹲在青纱帐里给玉米薅草,上边晒底下蒸一趟活下来,裤衩、外裤湿的能拧出水来。而干活的人则是跪在地上爬过来的。 

  有一回,队长来抽查干活质量,见到赵永春薅完的地,让他万没想到这是出自城里小青年之手,居然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不但草除的干净,苗的间距也恰好,就连四周的土都松的到位。后来,这块北京知青管护的责任田竟成了大队的样板田。 

  随着北京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人们接触大农业生产的机会越来越少。可是,当今五、六十岁以上的市民,人人心里还装着对农业、农村和农民的眷恋,我们忘不了年年的丰收带给我们的幸福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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